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,無論是智商過人,趕羊效率一流的邊境牧羊犬;或是狗界天兵,永遠的麻煩和噪音製造者哈士奇;還是睡覺打呼聲比老爸還驚人的鬥牛犬;甚至小偷上門會開心搖尾巴的黃金獵犬,以及總是一臉無辜貌的拉布拉多…等,都有牠們各自可愛又逗趣的特質。
雖然狗的起源至今科學界仍有爭論,但至少在15000年之前,狗已經出現在人類的世界,那大約是舊石器時代晚期。可以想像,當時以狩獵採集維生的史前人類,奔馳於在森林郊野中採收植物果實或是獵殺動物以填飽肚子時,身邊已經有狗的陪伴,甚至得依賴牠們協助追捕獵物。
這麼重要的生活夥伴當然也會被人類作為藝術創作題材加以發揮。例如義大利龐貝古城遺跡就出現描繪狗的馬賽克地磚,底部還用拉丁文寫上「小心犬隻」(Cave Canem)。即使年代距今已有2200多年,然而牠前腳壓低,齜牙咧嘴的模樣,都顯示出人家很不好惹,肯定是郵差最害怕的狠角色。
義大利龐貝古城遺跡的馬賽克地磚「小心犬隻」,年代為西元前兩世紀。這應該是郵差先生最不想遇上的狠角色。
source:wiki,https://commons.wikimedia.org/wiki/User:MiguelHermoso
隨著文明進展和歷史演進,狗也在人類文化發展出複雜涵義。
因為狩獵天性,也因為常對著月亮吠叫,狗讓人聯想到神話故事裡的月神兼狩獵女神黛安娜,畫家在描繪黛安娜時通常會在畫面裡添上狗。例如這幅由17世紀義大利畫家喬瓦尼・馬利亞・莫蘭迪創作的《奧地利女公爵扮演黛安娜》不但反映古人也喜歡玩cosplay,扮演神話人物藉此自抬身價,畫中還能見到女公爵為了強調女神角色,不僅配備齊全:背上有箭筒,一手拿著箭,另一手拉著獵犬;裝扮也得很講究:頭頂著小巧新月頭冠。她身後的狩獵小屋和山景,都是用來呼應打獵活動,同時增加空間深度,讓人物看起來更立體逼真。
《奧地利女公爵扮演黛安娜》(Claudia Felicitas of Austria as Diana)
Giovanni Maria Morandi,1666
oil on canvas,172x110 cm
Kunsthistorisches Museum
圖片來源:wiki,public domain
另外在聖經裡,狗被認為扮演帶領死者前往地府的角色,又和巫術有關,而且狗會把食物埋起來的習性也被古人聯想到地獄。以上種種,聽起來似乎有點驚悚,但是沒關係,既然是人類如此親密的好朋友,狗的忠誠形象當然還是較為常見,通常以人物為主的肖像畫裡,伴隨出現的狗便帶有忠實、保護的意味。
到了18 世紀之後,狗的培育技術進步,因而品種增加並且標準化,都讓更多家庭擁有寵物犬,甚至出現以狗為主題的肖像畫。
大概是有點怕水又硬被主人拖去遊河,使得這隻貴賓狗表情看起來似乎不情不願…
《船板上的白色貴賓犬》(White Poodle in a Punt)
George Stubbs,c. 1780
oil on canvas,127 x 101.5 cm
National Gallery,Washington D.C.
圖片來源:National Gallery
17世紀荷蘭畫家阿德里安・範・奧斯塔德的作品《農舍前院》,畫出荷蘭鄉村家庭和諧幸福的模樣。畫面裡,戴著白色頭套的母親坐著清理剛從海邊撿回來的貽貝,可能準備為晚餐加菜;因為只要使用荷蘭盛產的奶油拌炒,再添進新鮮香草,便是純淨又美味的一道菜色,而麵包也能沾取湯汁食用。父親倚靠在門口,這些貽貝可能是他剛剛的收穫。
蹲在門邊的大姊忙著照顧老么,哥哥則帶著妹妹和寵物狗玩耍。他們的旁邊是木條釘製成的雞舍,這樣每天都有新鮮的雞蛋可以補充營養,你看庭院中間還有隻雞正在逛大街呢!
《農舍前院》(The Cottage Dooryard)
Adriaen van Ostade,1673
oil on canvas,44 x 39.5 cm
National Gallery,Washington D.C.
圖片來源:National Gallery,public domain
由此可見,遠在古代時,除了貴族家豢養獵犬和寵物犬,一般百姓也能夠擁有自家狗狗,與牠們共享種種生活趣味。這些毛小孩不會因為主人的貧富尊卑而改變牠們的忠誠與友善,總是如此熱情可愛,若是你家也有這麼真誠貼心的好朋友,一定要好好珍惜與牠相處的時光啊~
原文刊登於 國語日報「藝術趣史漫漫談」專欄,自2023年4月起,每個月第四個周六刊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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