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洛克繪畫祖師爺卡拉瓦喬(Caravaggio,1571-1610)不世出的驚人才華,對照他僅僅39年的短暫生命,宛如一道流星瞬間劃過天際,短暫而耀眼,開啟藝術史另一道方向。
卡拉瓦喬的卓越技巧從許多作品顯而易見,這幅《朱迪思斬首霍洛弗尼》(Judith Beheading Holofernes,c.1599)創作於他的羅馬時期。那大概是他人生最快意,到處橫著走惹是生非,還會有金主幫他擦P股的美好時光了。
《朱迪思斬首霍洛弗尼》(Judith Beheading Holofernes)
Caravaggio,c.1599
oil on canvas,145 x 195 cm
Palazzo Barberini
source:wiki,public domain
斬首仇敵女英雄
《朱迪思斬首霍洛弗尼》故事來自《舊約》,用以強調勇氣和計謀足以戰勝暴政,從15世紀開始便是藝術作品常見題材。大意是說年輕寡婦茱迪絲為了拯救被亞述大軍包圍的以色列鄉民,色誘亞述將軍霍洛弗尼,在宴會上將他灌醉之後隨即斬殺的英勇事蹟。
《朱迪思斬首霍洛弗尼》是因銀行家Ottavio Costa所委託創作,為卡拉瓦喬首件歷史畫,標誌著巴洛克風格強烈明暗對比的起始。
有資格成為畫壇一方之霸,卡拉瓦喬在闡述這個主題時,選擇全場最具戲劇性效果的高潮時刻,並且透過極為寫實震撼的手法呈現,恍若當時情景就在眼前直播那般活生生血淋淋。
對於當時的老百姓來說,見到這畫面,肯定會是驚嚇過度嘴巴開開,只能吃手手吧…
實況轉播驚人場面
卡拉瓦喬使用紅色維幔為茱迪絲手刃仇敵的場景設置單純背景,透過左上角光源創造戲劇性對照效果;光明與黑暗、生與死、力量與脆弱,以及青春與年老。
畫面裡的茱迪絲看起來約莫只有20歲?年紀輕輕已不幸守寡已經很哀怨,還得被迫早熟對付敵人,想必茱迪絲承受極大壓力。你看她緊皺眉頭,身體側向後方,一臉嫌惡卻堅定,手持彎刀狠狠砍下霍洛弗尼的頭顱(畢竟誰喜歡做這種鳥事)。
原本酩酊大醉,想著等一下還能享受到茱迪絲青春肉體的霍洛弗尼,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身首分離,壓根來不及反應,只能無助張開嘴巴,發出最後呼喊。大量鮮血從頸部傷口噴湧而出,這位曾經馳騁沙場,挫敵無數的亞述將軍最後生命氣息,此刻只存在於雙臂緊繃的肌肉,以及因恐懼不甘而猙獰的表情。
站在茱迪絲一旁,準備接住頭顱的女僕阿布拉(Abra)也很有戲。阿布拉在原本故事中是一位年輕女子,卡拉瓦喬為了營造對比效果:青春貌美和年老醜陋,特地把她畫成皺紋滿布,睜大眼睛,明明嚇得半死卻必須強自鎮定,陪伴主子完成任務的老太太。
金主滿意很重要
手法如此新穎,感染力這般強大,銀行家金主本倫對這件作品非常滿意、相當著迷,覺得錢真是砸對了。他老人家還在遺囑中特別列出《朱迪思斬首霍洛弗尼》絕對不可轉讓或出售的要求。光從這點就能看出,卡拉瓦喬當年在羅馬到底有多麼吃得開。
重點是,卡拉瓦喬高明又不落俗套的寫實功力,真是懾人心魄,無與倫比。要不然你看看茱迪絲那形狀優美、嬌豔欲滴的魅惑雙唇就知道了(抱歉畫錯重點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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