絢麗多彩的秋季風光往往令人沉醉，也成為藝術家們創作時取材的絕佳季節。美國畫家威廉．特羅斯特．李查茲（William Trost Richards，1833-1905）所畫的這一幅《十月》（October，1863）便精彩捕捉了秋日時分，林間深處的斑斕景色。
美國畫家李查茲透過精心觀察和謹慎描繪，劃出色彩鮮麗晶瑩動人的秋日森林。
《十月》（October）
William Trost Richards，1863
oil on canvas，71.4 x 61 cm
National Gallery of Art
圖片來源 : National Gallery of Art ， Open Access image
李查茲出生於費城，自小在繪畫上已展現藝術天分，可憐時運不濟，13歲那年被迫中斷學業，開始工作貼補家用。幸虧憑藉過人畫技，還是讓他找到一份金屬裝飾設計工作，並有餘力再重返校園習畫。
19世紀中期的歐美畫壇各有發展，法國有德拉克洛瓦（Eugène Delacroix，1798-1863）領軍的「浪漫主義」（Romanticism）以及庫爾貝（Gustave Courbet，1819-1877）帶頭的「寫實主義」（Realism），已經透露了現代藝術的端倪，雖然印象主義（Impressionism）還要過陣子才會出現。
英國則有三位年輕人不滿藝術表現被學院派限制規格化，而傾慕於拉斐爾（Raphael，1483-1520）和米開朗基羅（Michelangelo，1475-1564）之前的優美古典風格，沒錯，就是「前拉斐爾派」（Pre-Raphaelite Brotherhood，或稱「拉斐爾前派」）。
至於美國本土，則是風行「哈德遜河派」（Hudson River School）。「哈德遜河派」起初因為有一群浪漫主義風景畫家，專注描繪紐約州哈德遜河谷周邊景物而得名，後來再延伸至其他區域，擅長表現美洲大陸的大山大水磅礡景色；既然主題都是戶外景色，許多作品也被歸類為外光派。
「哈德遜河派」（Hudson River School）擅長表現美洲大陸的大山大水磅礡景色，畫作尺寸通常較為大型，其中許多作品也被歸類為外光派。
《加州內華達山脈中》（Among the Sierra Nevada, California）
Albert Bierstadt ，1868
oil on canvas，183 x 305 cm
Smithsonian American Art Museum
李查茲一開始也是遵循哈德遜河派風格，浪漫卻大器地畫出廣闊鄉村和野外，但是人生轉折常常就是來得如此不經意。
1855年李查茲進行了數次歐洲之旅，歐洲藝壇詮釋風景的方式讓他很感興趣；接下來1858年時，在費城觀看了一次拉斐爾前派畫展後，那些細膩鮮豔，雖涉及古典歷史文學或宗教，卻又有點超現實主義的風格，深深撼動了他。
從此，他的風景畫產生巨大變化，變得更加細緻和精確；他甚至放棄哈德遜河派典型全景式構圖，以更緊密的方式聚焦於森林角落，並且具有非常詳細的前景描寫。
細看這幅《十月》，可知道前拉斐爾派對於李查茲影響甚鉅。
透過精心觀察和謹慎描繪，前方形色優美的岩石和植物，被斑駁落葉所覆蓋，清澈水漥中的小石頭、樹木上柔軟的苔蘚和各式各色的樹葉，藉由從樹梢透進林間的微微光線，都顯得色彩鮮麗，晶瑩動人。往遠處看去，森林沐浴在斜照光輝和溫暖色彩中，樹幹、樹葉間也都映出點點光暈。
這般精彩傑出的林間畫面，彷彿也讓人聽見了潺潺水聲，感受徐徐秋風輕撫過耳邊的沁涼舒爽，鼻尖跟著繚繞泥土與植物帶來的大地氣息。尤其此時正當美國南北戰爭如火如荼之際，更需要寧靜安逸的優美景色撫慰人心。
這般動人景物的感染力，足以跨越時空差距與文化隔閡。
拉斐爾前派經典之作，你看畫工多細膩。
米萊繪製《奧菲莉亞》那年才22歲，在藝術創作上的早慧與天分在這幅作品顯露無遺。《奧菲莉亞》更成為「前拉斐爾派」和維多利亞藝術的代表作之一，也是倫敦泰特美術館最受歡迎的藏品。
《奧菲莉亞》（Ophelia）
John Everett Millais，c.1851
oil on canvas，76.2 x 111.8 cm
Tate Britain
source：wiki，public domain
唐朝詩人柳宗元（773-819）雖被後世尊崇為「唐宋八大家」之一，與韓愈同為中唐古文運動領導者，賦詩行文均精彩傑出，卻是時運不濟仕途困頓，因政爭落寞離開長安，謫居偏僻貧苦的永州（今湖南、廣東交界處）。在崇山峻嶺荒煙瘴癘的永州，這一待就是10年，也耗損了他最寶貴的青春和健康。
但有時候苦難可能也是創作的原動力，柳宗元在永州時期寫下了著名的《永州八記》等數百篇詩文。其中一首詩作《秋曉行南谷經荒村》中描寫：
「杪秋霜露重，晨起行幽谷。黃葉覆溪橋，荒村唯古木。」
如此深秋林野景緻，某個程度上也呼應了李查茲勾勒出的畫面。
雖是時空各異，詩意或失意，心情寫照自不同，然而千百年來歲月遞嬗，始終流轉；透過畫家之眼與詩人之筆，我們也才能跟著察其所觀，體其所感。
（杪：音同秒，樹枝末端。杪秋：深秋）
暑氣已然消褪，秋老虎似乎也漸形漸遠，終於不再那麼燠熱難耐，正好走入《十月》林間，隨著腳踩落葉發出的窸窣聲響，閒步其中，靜靜品味季節之美。
斑斕秋日如此動人。
圖片來源 : Junie Wang，攝於京都永觀堂
你也想念京都的秋天嗎？
圖片來源 : Junie Wang，攝於京都圓光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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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 : Junie Wang & 網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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