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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說,印象派大老莫內(Claude Monet ,1840-1926)只有在天氣不好,無法出門畫畫時,才會心不甘情不願,待在畫室裡跟蘋果、葡萄和芭樂蓮霧們搏鬥(喂~才怪(甩髮 ) ) 。
儘管莫內向來以捕捉室外風景著名,但人家其實也從事過不少靜物畫,有部分當然是為了琢磨技巧,而另一個原因就實際多了,為了貼補家用。因為比起風景畫,靜物畫更加討好資產階級,也更容易銷售。然而莫內畢竟是莫內,即使蹲在畫室裡埋頭從事靜物畫,照樣能夠在畫布上創造外光(plein air)效果,把安逸靜物畫成明燦風景。
《有花朵和水果的靜物》(Still Life with Flowers and Fruit)
Claude Monet,1869
oil on canvas,100.3 × 81.3 cm
J. Paul Getty Museum
source:J. Paul Getty Museum
《有花朵和水果的靜物》(Still Life with Flowers and Fruit,1869)也是在畫室裡製作,不過卻顯示出莫內當年從夏天到秋天,居住在塞納河畔凡爾賽區布瓦吉爾(Bougival)小鎮時,每天在戶外追逐瞬息萬變自然光、快速揮灑顏料,反覆進行技法和筆觸交互作用的影響。
不同於後輩如梵谷因為受到浮世繪浸染,強調主體輪廓線,莫內則是模糊線條,軟化形式,同時也根據對象特質,運用各種筆觸探索各種表現的可能性:白色桌布的筆觸寬大扁平、水果的筆觸率性粗獷,至於盛開的花朵便是由較為細密短促的一筆一畫所構成,營造盎然生機。
巴特,莫內筆下的靜物才不只是靜物。
那些每天在塞納河邊所見到的天光水色,都從郊野林間轉化到畫布上,晶瑩跳躍於亞麻桌布的紋理、花瓣綠葉和飽滿水果間,也體現了色彩受到光線、反射和彼此間交互作用之下的效果。這些觀察、嘗試和轉化,都會成為莫內將來執著印象派的重要養分。
時序流轉,大約10年後,莫內自1878至1882年間,除了繼續創作風景畫,卻仍固定撥出時間進行靜物畫。畢竟這時候的莫內一家食指浩繁,有太多小孩要養了。
這時候,印象派小圈圈已經成形,印象派獨立畫展舉辦過三次,莫內一家也在1878年夏天,搬遷到巴黎西北方約60公里處的塞納河邊小鎮弗特伊(Vétheuil)。隔年,莫內的第一任妻子卡蜜兒(Camille Doncieux,1847-1879)在生下次子之後不幸因病去世。不過此時第二任莫內太太愛麗絲(Alice Hoschedé,1844-1911)早就帶著6個孩子,來跟莫內一家共同居住。
算一算,全家總共有10口人,你說莫內不認真賺錢怎麼行?
《蘋果與葡萄》(Apples and Grapes,1880)
Claude Monet,1880
oil on canvas,66.5 × 82.5 cm
Art Institute of Chicago
source:Art Institute of Chicago
《蘋果與葡萄》(Apples and Grapes,1880)大約是在1879至1889年間所作,比起10年前創作《有花朵和水果的靜物》時,莫內又累積了更多外光經驗,風格也更印象派。
他把印象派風景畫中,關於色彩、光線和紋理交織而得的複雜性,全數發揮在這滿桌子水果上,尤其以寬闊的白色桌面最為明顯。你看,那些間雜著白色、灰色、藍色和橘色、棕色的水平短促筆觸所構成的桌布,是否正類似陽光照射下,光影蕩漾的水面?
仔細瞧的話,還會在其他地方發現莫內又把他的風景畫能耐發揮在靜物畫,例如俯瞰視角便類似從高處描繪景物般,然後,色彩豐富,層次交疊,有疏有密的蘋果和葡萄,則成為分布四處的灌木叢和乾草堆。桌上兩堆蘋果,很明顯品種不同,真要細究的話,左側那一堆大一些的蘋果酸度高,專供烹飪用,而右側個頭嬌小的蘋果,應該是多汁酸甜的水果型蘋果。
若是以莫內挑嘴的程度看來,他家廚房時常備著好幾種蘋果也很正常,何況還可以拿來入畫,畫餓了就抓幾顆來啃,多方便(最好是~)
把靜物畫成風景,這就是莫內的外光主張,也是他與眾不同的能耐。所以,不要再說人家只有雨天才畫靜物了。
圖片來源 : 網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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