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萬種風情,以「巴黎第一美女」名號和中產階級出身,輾壓眾多貴族嬌嬌女,叱吒凡爾賽宮,法王路易十五首席情婦龐巴杜夫人(Madame de Pompadour,1721-1764)在20世紀初期巴黎畫壇最浪蕩風流,也最帥氣倜儻的畫家:莫迪里亞尼(Amedeo Modigliani,1884-1920)筆下,會是啥模樣?
莫迪里亞尼當然沒見過龐巴杜夫人,也不是真的要為她老人家繪製肖像畫,這件《龐巴杜夫人》(Madam Pompadour,1915)反倒是莫迪里亞尼少見的幽默之作,至少標題已經明顯流露耐人尋思的諷刺意味。
《龐巴杜夫人》(Madam Pompadour)
Amedeo Modigliani,1915
oil on canvas,
61.1 × 50.2 cm
Art Institute of Chicago
source:Art Institute of Chicago,public domain
畫中人很可能是莫迪里亞尼當時情人兼創作謬思,英國女作家碧翠絲・黑斯廷斯(Beatrice Hastings,1879-1943)。
兩位青年男女皆來自異鄉,也都懷才不遇,曾經同居於藝文人士聚集的蒙帕納斯(Montparnasse),彼此關係充滿慾望、激情和肢體衝動(會打起來那種),並且相互激發創作結果。
莫迪里亞尼光以黑斯廷斯為麻豆就完成了十多件作品,而黑斯廷斯則據此寫下超現實主義中篇小說《Minnie Pinnikin》,並於1916 年 7 月 21 日公共朗讀片段內容。
1906年遠從家鄉義大利西北的濱海小鎮利佛諾(Leghorn)來到現代藝術中心巴黎,追尋藝術夢想,莫迪里亞尼與一票外地藝術家如畢卡索(Pablo Picasso)和布朗庫西(Constantin Brancusi)等人都有私交,可惜就是缺乏好朋友們的事業運,始終抑鬱不得志,時常連飽餐一頓都顯得如此奢侈。
儘管如此,他快手創作揮灑才能的同時也從不懈怠於酗酒吸毒,自我毀滅。
1914至1920年是莫迪里亞尼的創作顛峰期,主題雖然大致局限於肖像和裸體,然而風格獨特,形式新穎,並且具備纖細和敏感特質。畫壇無人能出其右。
不同於其他肖像作品總流露些許哀愁,《龐巴杜夫人》倒是有種睥睨人世的超然輕蔑。
光是那頂布滿羽毛的黑色帽子,看起來既華麗又滑稽。何況夫人那嘴角似乎微微上揚的表情,似乎神祕莫測帶有一絲喜感。背景的幾何線性圖樣、胸前V領的直線,相對於羽毛帽、人物五官、臉型和肩膀的曲線,都顯示出莫迪里亞尼想要強調的形式結構,同時與塞尚(Paul Cézanne)、立體主義和非洲雕塑相呼應。
莫迪里亞尼筆下的《龐巴杜夫人》一點都不龐巴杜,他與黑斯廷斯的關係僅維持兩年。1920年,莫迪里亞尼在窮途潦倒和疾病纏身中,以36歲英年永別人世。黑斯廷斯雖然活到1943年,最後終究也是病痛侵擾,選擇自我了結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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